谨以此篇致敬为理想、信仰和爱情依然坚守的女人们,献给所有在大地上有根漂泊的我们,我们这些有上帝的人,人生无论长短,好在我们有永远的盼望。
在我生活的城市,我遇见许多漂泊的人。
他们常常居无定所,也没有稳定的职业和收入可以过活,肩上的行囊永远是沉沉的,眼睛望着公交车外的风景,这是我多年来对漂泊一词的想象。
而事实上的漂泊比想象可能还要难堪,比如今天晚上没有地方住了;房东要来收租了;比如不得不去一个不是很熟悉的朋友那里借宿一晚。
在这个城市,我遇见许多漂泊的人,我听说有人住在卖当劳里整夜不回家,有年轻的姑娘,因为家里没有爱而宁可不回家,有时见到头发染成一绺黄。在耳朵不大的面积下打了七八个小洞的少年人,他们也是漂泊——另一种形式的漂泊。
还有一些人,无法在生活中找到真正的平安,只剩下一个躯壳,他们内心因为空洞而焦灼,因此情感也是漂泊,从一个人身上到另一个人身上……却始终没有归宿。
如果人生纯属辛劳,人就会
仰天而问:难道我
所求太多以至无法生存?是的。只要良善
和纯真尚与人心相伴,他就会欣喜地拿神性
来度测自己。神莫测而不可知?
神湛若青天?
我宁愿相信后者。这是人的尺规。
人充满劳绩,但还
诗意的栖居在这片大地上。我真想证明,
就连璀璨的星空也不比人纯洁,
人被称作神明的形象。
大地之上可有尺规?
绝无。
—— 荷尔德林
那些漂泊都有相似之处,就是深深的疲惫,带着无望与无奈。
L是一个35岁的姊妹,我在北京某个教堂认识她,那时她说刚刚失业,在找新的工作,她也常常在教会里服侍,总是最早来,最后一个离开,做一些最平常的事情比如擦地板等等,我知道她是学中文的,因为年轻的时候坚持自己的理想不肯去做一切自己不喜欢的事情,加上身世坎坷,所以一个人,到35岁还孑然一身。
我认识她,我还知道她很有才华,但是她有多种的疾病,因此世俗压力大的工作,她总是做不久,因为力不能胜,但是她似乎从不在乎那些痛,她跟我提到了台湾的基督教作家杏林子,说她一天不是大痛、中痛、就是小痛,她不埋怨任何人,也不埋怨命运,更不埋怨上帝。反而因着苦难写出很多美丽的诗篇来。
L常常对我说,每个人在上帝那里都有一个故事,也许她的故事要在漂泊中书写,但是她说每一笔苦难都是财富,放逐者也有自己的价值,在上帝那里.甚至也有一些真正骨子里特立独行的有思想的人,他们去选择自我放逐。
有一次我看见她,刚好她再次搬家,因为换了工作,北京这么大,自然住处也要换。我看见她提着大大的行李箱,因为姐妹身材的娇小,所以生活的担子仿佛格外重,那一刻,我的心很痛,觉得姐妹实在是太不容易了,我说,姐妹,你太漂泊了,你该成个家。说完我立刻就后悔了,因为我知道,有谁喜欢漂泊呢?有谁不想有个家的港湾呢?若不是不得已,有谁喜欢背井离乡呢?
后来侧面了解到了姐妹的生活,就更知道了她的艰辛。不仅家里没有任何的帮助,还要供妹妹读大学,姐妹于是为了工作而辗转,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。
后来,我想,就算不为了工作谋生,女人大抵也为了爱情去漂泊的,但是诺大的城市,却没有L的爱情,因为L爱的太纯粹,就总是伤痕累累,以至身心俱疲。
每次,我看见她穿着过时的衣服,但是脸上却保持这一种罕见的平静,我想我如果是她,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,但是L说,在这个纷乱的时代,有哪个人是真心热爱漂泊的呢?
好在这是有根的漂泊,L姐妹接着说,无论在哪里,在哪个城市,她觉得上帝都在她行进的路上看顾她。有的人看守葡萄园,那是他的工作;有的人在家做居家的贤妻良母,那是她的幸运;但是如果上帝,叫一个信仰他的人四处漂泊,难道这个人就该心存怨恨吗?不,她说,上帝从没有叫她挨过饿,也没有叫她睡在大街上,即使身上只有几块钱,她的心里也有平安。圣经上说,人在世界上本是寄居的,因为我们的家乡在天上。
是的,我们是一群大地上的异乡者,因为我们的家乡在天上。L在她的文章里写道。虽然不是天生爱漂泊,但是幸运的是,我们的漂泊比起那些没有盼望的人来说,我们是有根的漂泊,而不是无根的流浪。
无数个孤寂的夜晚,信仰是L姐妹最深的仰望,她在祷告中,看的见月亮的美好,也不觉得白昼的酷热,在上帝的眼里,一切都尽善尽美,哪怕L,她还在漂泊。
但那却是有根的漂泊,她的根就是她的信仰。
为你们感恩的 相宜
修改于,3,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