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创 -07-02 小妹开撩
有同学拍纪录片,采访爷爷奶奶。
“你俩怎么在一起的呀?”
“家长介绍嘛。”爷爷笑得露出漏风的牙。
“当时见面觉得这小伙子还行,媒人给说合说合,我就跟了他。”奶奶也跟着乐。
“跟了他以后才知道,家里哪有媒人说得那么好哟。他虽然是个医生,但家里穷得揭不开锅。我想家了,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哭,他赶紧上来安慰我……”
奶奶絮絮叨叨地说着,脸上却笑得跟少女一样,仿佛从来不曾老去。
少年的爱情,总是追求轰轰烈烈的,仿佛为了爱情就必须饮烈酒断肝肠,不然就玷污了“爱情”这个神圣的词似的。
听一听爷爷奶奶的故事,也许你会发现,那故事里有你学不会的深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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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相思始觉海非深。”九旬老人饶平如写下这句话,印在画册的扉页上。
妻子死后,他花4年时间手绘了300多幅画,描绘了自己和妻子从相知、相恋、相守,最终分别的70多年。
11岁,她来我家做客,我把心爱的玩具送给她。
26岁,我毕业回家,瞥见厢房里一名少女揽镜自照,红唇艳若朱丹。
38岁,我们被迫分居两地,长达。这间我们通信上千封,她的每一封信我都收藏在箱子里,每隔几天,就拿出来再看看。
59岁,我终于回到上海,和她团聚。
……
88岁,她在病床上握住我的手,眼角滑下最后一滴泪。
就算死亡将我们分离,我也会记得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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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刘国江老人去世。
,徐朝清老人去世。
多少年前,这曾是两个传奇般的名字。那时候,他是20岁的农家青年,爱上了30岁的“俏寡妇”。
为了躲避冷眼,他们携手私奔,进入深山老林。
为方便妻子下山,数十年来,刘国江在山崖上独力开凿石梯,计有6200多级。在夫妻二人去世后,它被叫做“爱情天梯”,向所有游客开放。
相爱容易,相守太难。
你说所爱隔山海,我便把高山凿成石梯,去见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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诗人余光中,也是秀恩爱的一把好手。
妻子回忆,两人初见时,余光中还是个羞涩的“小书呆子”。
他写信,信封上写的收信人是“范咪咪”——他忘了问她的名字,只好写上小名。
他翻译《梵高传》,交给妻子帮忙誊写。白纸的正面是译文,反面是情书。
人老了,余光中的笔却没有老,写的信甚至愈发深情:
下次的约会在何处,在何处?
你说呢,你说,我依你。
我们来生还要遇到。我还要为你写诗,你还要成为我的恋人。
我们战胜了衰老,也不畏惧死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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遇见你真好,想陪你到老。
你生病住进医院,我也一个人不敢在家,习惯了身边有你,你不在我睡不着。
只要能逗你开心,被人嘲笑说幼稚,我也毫不在意。
等你老了,我还是愿意一直牵着你的手,走在街头。
我带你去抓娃娃,抓到了就带回家给我们孙女玩儿。
我会骑着自行车载你,就像我们年轻时那样,你坐在车座上,我载着你,去哪里都好。
“你给我做了65年衣服,辛苦了一辈子,我怎么报答?”
“我不要你报答,我要都攒着,攒到下辈子,还要你穿。”
要轰轰烈烈、惊世骇俗,并不困难。
可是要熬过岁月风霜,走过波折险阻,在柴米油盐之后仍然抱紧最初的那个人,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。
柴静曾问过饶平如老人:“您已经90岁了。难道这么长时间,没有把这个东西磨平了,磨淡了?”
老人的回答是:“磨平?怎么能磨得平呢?爱是很久的,这是永远的事情。”
包容、体谅、厮守,那些经历过时光淬炼的东西,才叫爱情。